“第一分钟。”月饼往前跨了一步,“地下通道,有四个并排走出的足迹,表面是一男一女。我最后觉得是徐老和人皮木偶留下的,现在明白了。”
“哦?”万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“月无华,做个决定吧。你死?阿娜死?南晓楼死?”
我搭着月饼脉搏,跳动微小,仓猝点了月饼胸口几个穴道止血,正筹办点涌泉穴顶回阳气,月饼俄然又说了一句:“不准野生呼吸!”这才完整晕了畴昔。
“月无华!”我狂吼一声。
月饼抽出拳头,悄悄推着万莫肩膀。万莫仰天喷出一口血渣,双手虚空抓向月饼,终究跪倒在地。
那柄匕首插在月饼胸口,刀柄颤抖不止,血液染红了月饼身材。
“月饼,你固然傲娇摆谱,每天板着脸装高冷。”我抽了口烟自言自语,“但是,你丫……”
“第二分钟。”月饼活动着肩膀,“我承认,刚才看到阿娜,我的心乱了。你这个死瘦子莫非没有重视到么?此中的两道女人留下的足迹,左脚用力比右脚重。”
“异徒行者,让你临死前见地一下蛊女的本领吧。”阿娜的长发无风主动,白裙里“窸窸窣窣”爬出一堆希奇古怪的虫子,潮流般向我爬过来。
“第三分钟!”月饼右手竖起三根手指,“万莫,我承认你把统统做得天衣无缝,几近把我骗了。但是,你忽视了,阿娜是左撇子!她用左手画画,如何会右手指缝里有木屑?她的重心脚是右脚,如何会左足迹比右足迹重!”
我默念了几遍一个朋友的QQ静态,内心说不出烦躁,把手机扔在床头,枕着胳膊望着天花板的吊灯发楞。
“月无华!”我一拳拳重击统统能想到的穴位,停止着徒劳的尽力。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是几秒钟,或许是几小时,我哑着嗓子再也说不出话。
阿娜,倒地,死了。
月饼俄然僵住了。然后,极迟缓、极迟缓地回身,胸口插着一柄匕首,侧身跌倒,对着我扬扬眉毛,笑着,说出了我听过无数次的那句话。
无数只虫子爬到膝盖、大腿、腰、胸口、脖子、脸上,我已经被虫群包裹,满身麻痒酸痛,终究在间隔阿娜一米的间隔,我再也走不动了,跪倒在地。
“月无华!你在上前一步,她就死了!”
我只是死死盯着阿娜,脑筋里只要一个认识:另有三米,我便能够把断木插进她的胸口!
阿娜不成置信地看着那只蜈蚣,眼神变得陌生,扫视着房间,停在月饼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