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惠甫,”曾国藩的声音干巴巴的,“这个话头,实在我们也是谈过的,我还是那句话――这是人家的家务。”
顿了顿,“高宗纯天子之于岳庙,到底仅仅是一个‘谒’,不是‘祭’――同圣祖仁天子祭大成至圣文宣先师,那是不成同日而语的;轩邸之于岳武穆,倒是真真正正的‘祭’――如爵相所言,能够对比圣祖仁天子祭大成至圣文宣先师了!”
“又,宣战圣旨云,‘中原赤子、志士仁人,恒河沙数,挥汗可成雨,众志可成城’;轩邸祭阎丽亨文云,‘我四千万中原赤子,挥汗可成雨,众志可成城’――也几近是一模一样的!”
“如有人就是不敷呢?――这个世上,老是有操、莽之流在的呀!”
屋子里,一时之间,变得非常温馨。
“‘连合’?”
“爵相‘回驾’二字绝妙――这是必然的!”
“挺成心机?惠甫,甚么意义呢?”
过了半晌,“惠甫,你还真是能发前人未发之覆啊!”
“惠甫,你的‘心水’,还真是清啊!――圣祖仁天子第一次赴曲阜祭孔,是康熙二十三年的事情,迄今,可不是已经一百八十三年了?”
顿了顿,“固然,高宗纯天子对岳武穆的表扬,重点在于‘忠义’――这一点,同他对史可法、刘宗周的表扬,是一样的;不过,不一样的处所,也很较着!”
“他的老婆是天子,他的儿子是天子,他是究竟上的……嗯,这还不敷吗?”
“世宗宪天子移岳武穆出武庙,的确就是……唉,就不被人讥为‘做贼心虚’,也是明摆着的‘此地无银三百两’!仿佛恐怕天下人健忘了,他这一族,本来实在是女真人似的!唉,实在是太笨了!”
咳咳,咳咳。
顿了顿,“这么说,接下来,就该请岳武穆‘回驾’武庙喽?”
话说到头儿了。
曾国藩微微抬头,眯着眼,掐动手指,默算了一遍,开目,浅笑说道:
微微一顿,“但是,轩军的军歌,却几近都是大口语――怪风趣的!”
《连合就是力量》?模糊记得,前文也有个家伙提到过甚么《连合就是力量》,仿佛也是姓赵的……就是阿谁赵竹生?
“是!”赵烈文目光灼亮,“宣战圣旨有云,‘战端一开,地无分海南漠北,人无分老幼男女,凡我率土之滨,皆应慷慨以赴,火线火线,戮力壹心,以责备捷,以期乱世,以待大同!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