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如此沉迷的状况并未能持续多久。跟着八声降落钟鸣在房内响过,墙角那台新式放映机的开关俄然被人拨下,银幕上的画面自是戛然间断了。明黄色光芒再次从他身后的魔能立灯亮起,叶迟上校穿戴一尘不染的茶青礼服,无声无息走向那张幕布,拉动坠链将它垂垂升到天顶。
这话无头无脑,实在让人没法体味。但军官天然明白他说的是甚么,却仍不作回应,只是低头看着桌上那保温木盒,雕像般的脸庞上似有划过一线淡淡愁绪,却又快若流星,转眼便消逝得一干二净了。
墨听他扣问也不昂首,直盯着桌案下方的羊毛软垫轻声回道:“王妃殿下遣我来,是有要事禀报太子殿下……”又顿了顿,直白道:“事关奥妙,只怕不能说与外人。”
他僵坐在木椅上发楞,不知想起了甚么,很久后终究挪脱手指一片一片合起扇面,略带些怠倦地一声长叹:“难为你了……”
舜却忍不住微微皱眉。月村他曾去过,在那儿还发明了两个刺客留下的陈迹。他本就猜不透对方为何要选这偏僻荒村作为策应点,现在听云不亦一说,又令他将这桩旧苦衷提了上来。
皇城外靠东侧那片较为低矮的朱漆楼阁便是太子行宫。和以黑沉乌木构筑的皇宫分歧,东宫的团体色彩要光鲜很多。朱红的枋柱拱檐,配上暗金色琉璃瓦,寄意着将升的朝阳,透着勃勃朝气。
正对大门的主位坐着一身玄色宫袍的太子舜。固然身为本日集会的建议者,但他却因心境不佳,底子偶然照顾来宾,只顾盯着面前那粉瓷小杯里一口未动的清酒,脸上似寒冰沉水,透不出半点笑意。
他手底掌控着多量皇家密探,对皇子的环境岂有不知,却也不诘问,伸手将酒杯满上,又往里加了几滴秘制药液,一口饮尽后朗声笑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也给殿下说说本身的糟苦衷,纯属博君一笑。”
听着他娓娓道来,皇子和水修士不由对视了一眼,各有考虑。此事乍看之下的确透着古怪,但玉王向来是个我行我素之人,也说不准就是他暗中授意……更何况,这点戋戋小事,有需求甘冒大不韪的风险,深夜潜入太子东宫来乞助吗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