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当真是旁观者清,有一句话颜灵戈早已经预感到,她曾说过颜漪岚始终是他独一的死穴。他能够博得全部天下,但是他这辈子却必定赢不了她。
吴王必然是在宫外策动了突袭,北央王尚不知情,扼守在城门外的将领防不堪防,如何也想不到之前相安无事的盟军会俄然翻脸,央国的将领措手不及,这也就给了吴王无益的先机。
“凤仪,”央玄凛寂然一笑,眼里有猖獗的恨意滋长。“你当真觉得孤王不会杀你?”
央玄凛已经拜别,而颜漪岚仍然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,眼底是漫无边沿的空茫萧瑟。颈间凛冽的疼痛已然麻痹,她伸手用指尖抹了抹伤口淋漓的鲜血,置在唇边轻吮,血腥的味道满盈在全部舌尖,惨白的唇色当即染得一片嫣红。
比起满盘皆输的滋味,最让央玄凛心如刀剐的却还是颜漪岚的棍骗和手腕,那种疼,那种痛,就算是九五之尊,也不过是血肉之躯。
“好...好一个颜国长公主。”从颜漪岚的颈边缓缓移开剑,央玄凛眼底有最热最痛的星光闪动,他一字一句,仿佛从咬紧的牙关溢出来,却又无不带着心底最沉痛的感喟。“是孤王输了。”
“世上从没有如果这件事。”
颜漪岚嘴角扯开的弧度实在是刺目,现在看在央玄凛的眼里,竟是如此的淡定,淡定冷酷到不知死活的境地。也是直到这时,央玄凛才恍然发明城楼之上只要他们二人,颜漪岚用心斥逐了统统的侍婢,乃至支走了碧鸢,像是早已等在这里,等着他来。
被棍骗玩弄的滋味糟糕至极,他是高高在上的北央王,如许的做法,无疑是将他的高贵高傲十足踩碎,颜漪岚亲手摔碎的不但仅是北央王的心,另有他为人君主的傲气。
此时的颜漪岚仿佛从天国走出来的修罗,浑身嗜了血普通地泛着猩红,美得明丽而伤害,竟让央玄凛刹时如同失了灵魂的傀儡,望着面前诡异的画面,忘了转动。
央玄凛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颜漪岚微微怔神,她想起邻近十七岁的阿谁春季,她在央国的大殿上初遇见央玄凛,彼时她还不晓得情爱一事,少女心机简朴了然,觉得婚姻嫁娶大多如此,听闻父皇要将她嫁给央玄凛之时,她固然不甘心,却明白为了颜国,她别无挑选。
央玄凛封闭了全部皇宫外的动静,是以宫外产生的统统统统,不过是颜漪岚遵循他的行动而大抵猜出的能够,而现在听闻他的这番话,颜漪岚内心便已经有了七八分的必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