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女人,你趴在这里是何为”?
“噫?”男人思忖了半刻,旋即微微地一笑,“你怕死吗?”
“就是个看门护院的,”晏祁好久没有笑得这般畅怀了,他干脆伸手将小女人扶了起来,还是个半大的孩子,提不上男女大防,“这么趴着到底有碍观瞻。”
“别的?”夏豆又打起精力想了想,“我太穷了,我一辈子都没这么穷过,想要钱你有么?”
“老何是谁?”夏豆犹踌躇豫地出声。
“我叫,萧夏,你呢?我看着你也非常面善,”夏豆紧了紧心弦:“不过公子切莫多想,我俩倒是未曾见过,有些人长得就是面善,我们村管这个叫大众脸,约莫我与公子均是大众之脸。”
顺手捡了根条棍当拐杖,撑起疲软的身子,抬着踏实的腿脚,渐渐一步一行往回走。
“就是,这些?”
“除了这些你别无所求了么?”他又问。
马背之上劈面微风阵阵,煦煦然让人缓下心神,夏豆振了振精力免得掉上马去,“我想要的多了去了。”
“噗,”夏豆噗了句吐了嘴边的泥土,又有气有力地顺着他的手倒了下去,“为甚么我感觉你很高兴?”
“晏祁,”小女人的声音绵糯温和,软哝哝地说罢两个字,终究还是内心压抑已久的话说了出来:“晏祁公子,你这马看着是匹好马,就是这腿脚未免太不顶用了些,你给催催,看你这老马还能快些走不,照着这个速率,我们入夜都到不得长福庄里去。”
“是啊,糖葫芦不是人是甚么?”小云阳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隧道,眼睛都被这群人给气得都泛红了。
“令尊高风峻节当真令人敬佩,竟不知小小村落中也能有如此高人,”晏祁昂了昂顶着她头顶微微痒的下巴:“我与女人一见仍旧,还未曾就教女人芳名。”
“我正在带你归家,”晏祁安抚她:“你很快就能见你的父亲。”
车马人群散尽的山林变得深幽而空旷,统统归于平和喧闹,夏豆坐在繁密地树丛当中,茫茫然地看着面前的枯叶,狠恶的奔驰与激烈的刺激让她身心交瘁,现下她精疲力竭到连跟手指都不想再动。
“难怪了,令尊也是个怪杰,”晏祁又忍不住弯了嘴角笑:“听着你仿佛并不像你父亲那般高风亮节,像是有所求而未求,你想要甚么?”
“油泼肉,酱爆肉,葱辣鱼,粉蒸排骨,糖醋鸡圆,太白鸭子,芦笋牛肉,干蒸黄鱼,三菌炖鸡,数都数不清,”夏豆边闭着眼睛边微微吸溜口水:“就是来只红烧肘子都是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