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孩儿,孩儿会替您完成。”文若抱着母亲杨氏,含泪感喟道。

文若死力让本身沉着下来,可父母惨死之痛怎会有半晌减弱?文若咬破舌根,点头苦思,越是设法得救,越是不能自已。万般不得,文若双目失神,只得去出塌下藏匿的斧头,紧紧握在手中。

“你若一时心软,不将此处烧为高山,今后交趾百姓定将我与曲览拉棺鞭尸,挫骨扬灰,我死亦不得瞑目。你记取文若,人活一世,无愧六合,为社稷福,为百姓谋,天无绝人之路,你是为父平生之幸,要好好活下去,活下去。”

“母亲为何会死?为何死得这般残暴?是父亲所为?还是母亲身寻短见?为何上天如此不公,我好不轻易长大成人,我既不能救父亲于病危当中,亦不能让母亲寿终正寝,我活着又有何意义?”

“父亲一世英名,为天下谋,已是与曲览落得一身骂名,生前不得人知,莫非身后还要让他白叟家身首异处?”文若手中大斧垂垂脱落,他冷冷看着父母的尸身,眼神俄然变得癫狂而绝望。文若双唇紧闭,跪下身,将母亲腹中匕首缓缓拔出,头也不回,一瘸一拐分开房中。

文若探过甚,侧眼看了眼甘泉,贴在甘锰耳边说道:“将军,此时曲览还不知山荆已死,家父已设下埋伏,将长史府点起大火,并命鄙人赶往都护府报信,对曲览慌称甘将军已率军攻破长史府邸,山荆在我府上,曲览必然出兵相救,到当时,甘将军只需将曲览围歼致死,都护府必定大乱,不攻自破。如此一来,将军不必耗损兵马,只需在城中死守数日,待城外朝廷雄师断粮,危急天然迎刃而解。”

“是,父亲。”甘泉回过身,大手一挥,令旗舞动,众士卒纷繁让路。浑身染血的文若颤颤巍巍从马车走出,怀中仿佛抱着一人,夜雨当中,甘泉看不清那人脸庞,只得待文若走近后细细察看。

“父亲,是文若。”甘泉头顶金盔,从中军一步上前,请命将台。

“陈文若,他来做甚么?叮咛摆布,叫他过来。”甘锰满脸络腮髯毛,说话声如凿山劈地,哄而粗暴,一双浓眉虎眼在夜雨当中格外锋利。

“那你为何不将王妃之事早早奉告母亲!母亲在府中含辛茹苦近十年,的确生不如死!你们呢?口口声声为李唐宗室,为天下社稷,殊不知是为了祖上阴功,为了官爵奉禄,你身为人夫,竟害她惭愧而死,含怨而终,莫非这些李姓王爵是人,是忠魂傲骨,我们这些凡人便是盘上棋子,任你们随便舍弃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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