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虚岁十六。”
“不是为她,是为我本身。”
聂猛俄然觉悟,一下子僵住。
“那你还敢拦我?”
他不睬聂猛,径直走到那女人身边,抬手一抹,绝世的容颜便消逝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,除了那对黑幽幽的眸子,统统都跟平常女子无二。
聂猛面上一红,道:“这女人定是妖妖怪怪,若非您的箫声,我早着了她的道,了局恐怕不妙。”
“听完这个故事,你还要禁止我吗?你应当清楚,你拦不住我,也没人能拦住。因为这是我的宿命,早在我十六岁那年,不,乃至更早,我的运气便已必定,我单独一人活着,熬过冗长的光阴,等的就是明天这摆脱的一刻。”
聂猛不知。
“很多年之前,有一个侠客,仗着有几分本领,出来行走江湖。
“再厥后呢?”
“会有的,都会有的。”白叟呵呵笑道。
“是的,这就是最后的结局,”老者缓缓展开双眼,把目光投向草席上的女人,眼中蓦地绽放澹澹神光,“明天,就是最后的结局。”
“是不是很讽刺?他倾尽统统,只为杀掉她,可这不过是她为本身造下的杀业所接受的磨难之一,除此以外,并无任何意义。她从未真正死去,世上也没人能杀得了她。”
一贯任侠成性的少年,第一次堕入思虑,过了好久,才开口道:“他只是做了该做的事,成果非他所能预感,他没有错。”
“对了,故事的结局。”老者自嘲般一笑,拍了拍额头,“呵呵,人老了,脑筋有点不顶用。”
聂猛俄然感觉一阵恍忽。刚才目睹的斑斓,另有本身半晌的癫狂,像是一场白日梦境,悠远而陌生。
“厥后……”老者昂首望着天空,目光通俗,仿佛堕入到长远的回想当中,“厥后,两小我的争斗变成了两派人的厮杀,侠客背后有一个师门,和尚也并非孤家寡人。那是一场持续了很多年的惨烈厮杀……”
“这么说,你宁死也要护她?”
“和尚奉告侠客,这妖怪因杀孽太重,已遭到天谴,不但法力全失,还被罚在烂泥地里挣扎苟活,忍耐万蚁啮身之苦,一个循环又一个循环,直到罪孽赎清为止……”
“和尚说,放下屠刀,登时成佛,这妖怪已然悔过,并且正在为本身的罪过支出代价,该当饶它一命,劝侠客不要固执。
“是的,我就是那小我,但我并非侠客,她也不是妖怪,她远比妖怪更可骇,乃是高高在上的仙佛。她当年毁掉的不是一个村落,而是一座巍巍皇城,数十里周遭,百万生灵,她只用了一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