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又没处栖止,又不能归去,遂一起流了三四里。原希冀到淮安投奔一个弟子,身边盘费绝乏,委实不能前行。初时另有一顿食、一顿饿,挨掉队竟有一日到晚也不见一些汤水的时节。雪娥哭道:“我也罢了。只是公公年纪高大,那里受得这般温饱,怎不教我心疼?”却又没法筹议。二人夜间又没处宿歇,却在馆驿中间一个破庙里安身。日里翁媳二人就往野田坟滩去拾几根枯草,换升把米子充饥。雪娥要替人家拿些针线做做,人家见她这等穷模样,恐怕有失错,俱不肯与她做。雪娥也不去相强,只是与祝公拾柴度日。二人再不相离,苦不成言。且将此事按下不提。
再说祝琪生在京仕进,只想谋个外差。一日刚好该他点差,南直隶又缺巡按,他遂用些长例,谋了此差。别却沈御史,同着邹公出京,并不知红须之事。祝琪生这里才出京,红须那边解进京。两下不遇,各不晓得。闲话休提,说这祝琪生出京。他是宪体,好不威武。他却只把邹公坐着大船,本身只带两个邃密衙役,一个叫做陆珂,一个叫做马魁,一起私行,以梭巡民情为由,兼探父母与蜜斯诸人音信。未知琪生此去可曾寻着否,且听下回分化。
有那逃得性命的小卒,跑至梅盗窟中报信,雪娥蜜斯正在。祝公说恐怕不分玉石,连婉如一同遭害,替她担着惊骇。忽闻此信,二人大哭。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